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把暮色切成碎片时,林晓星的键盘还在咔嗒作响。设计部的灯只剩她桌上这盏,光晕里浮着细小的灰尘,像被遗忘的星子。
"晓星,这份'星轨'方案明天要用,你加个班。"组长张梅的声音从微信里弹出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。文件传输栏跳出的缩略图刺得她眼睛发酸——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的初稿,此刻却成了张梅口中"需要完善"的工作。
鼠标悬停在"发送"键上,林晓星的指甲掐进掌心。上个月的"极光"系列也是这样,她的设计图最终署着张梅的名字出现在客户提案会上。当时张梅拍着她的肩说:"新人总要交学费,姐姐帮你争取更多机会。"
窗外的霓虹开始闪烁,林晓星点开文件夹里加密的"星光集"。里面存着三年来所有未被采用的设计稿:有清晨五点的朝霞配色,有雨夜路灯的光斑轨迹,还有此刻窗外车流汇成的金色河流。她忽然想起大学毕业设计展上,导师说她的作品"能让冰冷的线条长出温度"。
展开剩余59%凌晨两点,修改版"星轨"方案终于成型。林晓星把文件加密备份到私人硬盘,又在公司系统里提交了一份"符合要求"的版本。做完这一切,她趴在键盘上笑出声,眼泪却掉进空格键里。
公司周年庆那天,宴会厅被水晶灯照得像白昼。林晓星缩在角落吃蛋糕,忽然听见主持人念出"年度创新设计奖"——大屏幕上赫然是"星轨"方案的动态演示,署名处"张梅"两个字烫得她睁不开眼。
张梅穿着香槟色礼服上台,手捧奖杯哽咽:"这个作品凝聚了团队的心血..."话音未落,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。巨型屏幕切换画面,出现了"星光集"里的设计过程:从潦草的铅笔草稿到电脑建模的时间轴,每个文件的创建日期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
"这才是'星轨'真正的诞生轨迹。"低沉的男声透过音响传遍全场。林晓星猛地抬头,看见总裁顾衍辰站在台侧,手里拿着她那枚银色U盘——是昨天加班时落在茶水间的。
张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。顾衍辰却径直走向角落,在全场注视下朝林晓星伸出手:"林设计师,你的星星不该只亮在加班夜。"
那一刻,水晶灯的光芒仿佛都落在她身上。林晓星想起昨夜备份文件时,顺手在扉页写的那句话:"所有被掩盖的星光,终将刺破云层。"此刻她握着顾衍辰的手站起来,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却坚定:"我的下一个设计,想叫'破晓'。"
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林晓星看见张梅被保安带走,看见曾经对她爱搭不理的同事们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敬佩。更重要的是,她看见顾衍辰眼中映着自己的影子,像两簇跳动的火焰。
"其实我关注'星光集'很久了。"庆功宴后,顾衍辰递给她一杯热可可,"你的设计总能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看到的星空。"他手机相册里,存着半年前在设计部公示栏偷拍的照片——那是林晓星贴在工位旁的手绘星空图。
林晓星的脸颊比热可可还烫。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炒股投资系统,忽然明白:那些独自加班的夜晚,那些被窃取的创意,原来都是命运在为她铺设通往星光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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